柚子芒果芋头冰

-国设

-苏露同体

-微量黑三角

-关于布拉金斯基蓄起长发这件事

-     

      闲来无事，布拉金斯基会读些小说。当然，这种事只会在私下里进行，他绝不会希望自己的癖好被阿尔弗雷德知道，那家伙绝对会狠狠地嘲笑他一番。他更不会让王耀知道，毕竟这癖好与王耀本人有关。

    俄罗斯向来是个在文学史上有着光辉璀璨战绩的国家，伊万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道，那些文字，是只属于这个国家、这个民族的文字。

    “再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在凛冽寒风里，轻声朗诵浪漫的词句了。”王耀曾在雪地中红着脸，捧着他的双颊，满含笑意看向他的眼睛——这个场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，被他续写上光怪陆离的旖旎画面。直到最后，他拉着王耀的手，指尖在他掌心纹路上打圈，就像他自已一般，陷入迷宫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王耀有多爱他啊。

    那时的王耀，是真真切切爱着他。

    布拉金斯基很想回到很久以前，抱着他的小同志在雪地里打滚的时光。

-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“我反对。”王耀摆摆手，旁若无人一般靠在椅背上。

    “一票否决。”伊万看着自己的恋人，跟着回应道。

    “秀恩爱也该有个度吧。”俄罗斯人今天丝毫不在状态，只是一直盯着王耀发呆，在他发表意见后随声附和。

    对于王耀和伊万与自己作对这件事，阿尔弗雷德非常不爽——从前王耀可是很听自己话的，他这么想着。

    他死死盯着他的老对手，这个俄罗斯人。虽说伊万的实力早已大不如前，陆权时代也早已成为历史，可他仍能感受到巨大的威胁。

    有威胁就要拔除、要压制。

    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终于连王耀都失去了。谁会想到自己手里的棋子，会摇身一变，成为自己的对手呢？

    然而这些都不会另他沮丧或是难过，他至始至终都知道王耀只爱过伊万布拉金斯基一个人，在某一段特定时间里。

    所以他拥有的只有嫉妒罢了。但这都不妨碍他继续当他的世界霸主，终有一天，他会再次把这两人踩在脚下，居高临下，剥夺他们的一切。

    “他现在和你在一起，不过只是为了对抗我罢了。”

    联合国会议大楼的走廊很长，两旁都是巨大的玻璃，通透的空间里，没有什么能够藏进阴影里。阿尔弗雷德如愿看到，布拉金斯基的笑容出现裂痕。

    “身体和心，我至少拥有其中一样。”布拉金斯基向来不愿争论自己没把握的事情，他只是冷笑着嘲讽，那瞬间竟让阿尔弗雷德恍惚起来，是1991年之前他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心里暗自揣摩，或许这个俄罗斯人从未变过。

    “布拉金斯基，你是个胆小鬼。”

    “如你所愿，如果当个胆小鬼就能再次拥有他，我求之不得。”伊万笑了起来“我还要谢谢你，将他推到我身边来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什么比我们更幼稚的了。”阿尔弗雷德注视着伊万远去的背影，扯松几乎要将他勒到窒息的领带，是胜负欲在作祟，就算在各自立场前，他也不愿意只当个旁观者。

    “他最近很不一样。”王耀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，回过身，一身西装，王耀身子挺拔站在他身后“恕我直言，琼斯先生，我劝你还是收敛些为好。我对于挑战您的国际地位向来没什么兴趣。当然，如果你执意如此，我也乐意奉陪。”

    “有必要这么见外的叫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您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阿尔弗雷德在某个瞬间竟然觉得王耀只是在撒娇怄气，可惜他清楚的知道，他是认真的在回应自己今日的挑衅。

    “伊万布拉金斯基是我的恋人。”王耀盯着他的眼睛，阿尔弗雷德知道他的言外之意，不免为他荒唐的想法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收起你奇怪的想象力，王耀。若说我对你们两个中的谁有觊觎的话，你该知道，只会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更令人感到恶心了，琼斯先生。”王耀回应着，语气柔和了不少，阿尔弗雷德将一切尽收眼底，认命般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原来他还是爱着你的啊，布拉金斯基。

-

    伊万最近奇怪极了，王耀做出这样的结论。

    虽然他们是出于利益的暂时合作，他仍觉得有义务为契约恋人的一切负责——包括关注他的精神状态。

    伊万最近在读小说，大部分都是宏大叙事下悲情又残酷的爱情故事。起初发现时王耀并不觉得意外，他甚至觉得伊万如果是个普通人，也许就会成为写着这种故事的作家、诗人。又或者是个艺术家，背着画板，蓄着胡须和长发，坐在街头，将来往人群写入油画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你的头发是不是比以往要长了些？”王耀靠在伊万怀里，仰头拨开他柔软的金色发丝，觉得他愈发像自己想象中的艺术家了。

    “我在蓄发。”伊万抓住王耀的手放在唇边，轻轻亲吻。

    “是最近看的哪部小说，让你有了这种想法？”王耀睁大着眼睛，像个天真的孩子，任谁也想不到这是在谈判桌上雷厉风行的人。

    伊万不知道该惊异于王耀发现了自己的癖好，还是该对着这张天真无邪的脸，再一次悼念他们曾经的爱情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在读什么？”他紧紧搂住王耀，下巴靠在他纤弱的肩膀，嘴唇贴向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大概是一些爱得你死我活的悲情小说。”王耀别过头，露出泛红的脖子，这副样子落在布拉金斯基眼中煞是可爱。

    “我喜欢一切的爱而不得和名存实亡的故事。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我们之间的爱情看起来不那么荒唐。”伊万低下头，吻着自己的恋人。

    王耀也回望向他，潭水一般，没有掀起任何一丝波澜，却很深很深，让他一头栽入无法逃离的陷阱。

-

    伊万布拉金斯基蓄起了长发。

    很多人此刻才意识到伊万与王耀一样是个美人——如果忽略他一身健壮的肌肉的话。

    阿尔弗雷德没少因此嘲笑他，却都被他一笑置之。那笑容里甚至带着柔和的、温柔的情愫，像在末日计划着一场逃亡。

    伊万等这天等了很久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金发铺在胸前，竟给他填了几分柔软的书生气。

    拉过远处的王耀，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。

    “小耀，自那以后，我再也没有向你许诺过什么了。”伊万拿起檀木梳子，轻柔打理着王耀乌黑的长发“也许我现在说什么，都依然没什么作用，但我依然希望能够让你清楚我的心意。”

    他牵起一缕黑发，笨拙地与自己的金发编织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我读到，在你们国家，夫妻是要结发的。”

    王耀笑了“布拉金斯基先生，你知道的，我是不婚主义者。”

    伊万也笑了，他拿起剪刀，剪掉这两缕编织在一起的头发放在王耀的掌心，金色与黑色的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，就如同此刻他们注视对方的灼热视线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但我想跟你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“很早之前就想了。”

    “在你还爱着我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伊万凝视他的恋人 ，像是要窥探他的回忆。

    “悲观者会说，星光是星星垂死前最后的挣扎。”王耀贴在恋人健硕的胸膛，那里有心脏猛烈地跳动。

    “而浪漫主义者愿为之赴死。”

    也会为此，纠缠一生。

-

    阿尔弗雷德说，全世界只有王耀和伊万不相信，他们还深爱着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