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露中/丝路】覆痕

-不严谨国设不喜误入

-沙苏露同体

-橙色浴室

-无证驾驶谨慎搭乘

    

    来自粉丝答谢的点梗

    

    “梦中情人,就是指出现于梦中的一个不现实的情人,是人们对自己的另一半的完美的刻画,代表着心中的愿望与梦想。”王耀举着手里的书本,目不斜视地解答着弗朗西斯死磨硬泡提出的疑问,后者猛地点了点头,认真在汉语词汇表上一笔一划写下笔记。

    “发什么疯?学中文?”亚瑟柯克兰坐在一旁抬起茶托,低头抿了一口还冒着氤氲水气的红茶,另一只手带着钢笔在会议文件上仔细做着批注。

    “梦中情人,不觉得是个很浪漫的词吗?”弗朗西斯笑着双手从后搭上王耀的肩,眼睛却满含戏谑的朝伊万看了过去——但凡了解这个斯拉夫人的家伙都知道,这是个十分危险的动作。但奇怪的是,伊万布拉金斯基此刻却没有多余的情绪,而是双目失神地坐再对面,只能从他面部的朝向大致推敲出,他在走神前,眼睛是看着王耀的。

    

    伊万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,在他梦中出现最多的人其实是罗慕路斯。

    而他的梦里也从来都没出现属于爱的浪漫色调,而是流淌着浓稠的压抑与阴沉、以及与其截然不同的万丈刺眼光芒。

    布拉金斯基知道,这一切都来自那个罗马男人,以及他即使早已死去却依然在这世界上明晃晃影响着世人的、无数笼罩大地的黑色阴影里。

    

    在伊万与王耀无数被人类传颂的关乎爱恨的战争史篇里,总会有人低声叹气,露出惋惜的表情,再轻轻念出罗慕路斯的姓名,那个第一个站在王耀身侧的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这个强大的男人确实与王耀般配极了。在伊万还是个没有名字的幼年意识体时,他曾见过罗慕路斯与王耀并肩而立的样子。强壮的罗马人笑得爽朗,结实的小麦色手臂揽着王耀即使穿着繁缛华服也依然纤细的腰,无数令人脸红心跳的词句都在嬉笑间被他无所顾忌的宣之于口。

    

    一幕一幕,烙铁一般烫在他的瞳孔里。

    

    王耀确实也是爱着那个男人的。那是在他漫长生命中为数不多不包含任何利益的情感,更像是人类与人类之间,而不是国家与国家之间。那是两个同样强大的存在,一个驰骋于西方大陆战无不胜、一个坐踏于东方山河训教四方。懵懂平等的爱意、真挚的惺惺相惜、纯粹又热烈。

    

    多么令人嫉妒。

    

    掐灭手里的烟蒂,呛人的烟草味使伊万皱了皱眉。比起这种对大脑的刺激,他更喜欢伏特加对味蕾和痛觉的麻痹。

    他撑着头侧卧在床榻上,越过半掩的房门空隙,死死盯着王耀的举动——这一直是个难以启齿的嗜好。纵使王耀此刻已经是真真切切只属于他,他依然无法停止在暗处对王耀的观察与审视。

    他的小同志身上永远留着罗慕路斯留下的影子。

    布拉金斯基自嘲地笑了,他与王耀之间的关系是如此该死的复杂,以至于他总是看不清王耀注视自己时眼中的是爱意、怨恨还是算计。

    

    第三罗马帝国,这是他给自己揽下的别称。每当注视着国徽上闪着金光的双头鹰,和土地上随处可见的拜占庭式的穹顶时,他总会觉得心脏和眼球被串在了一起,淋上黑色的墨水,他的目光在理智的不断拉扯中望着西方,也盯着东方。

    一方是无论如何都要取代的影子,一方是无可救药扭曲的爱与独占欲。

    讽刺的是,连他自己的人民都说,他既不属于东方、也不属于西方,他只属于斯拉夫民族。

    

    那么王耀有多爱罗慕路斯呢?伊万无数次在王耀醉酒后意识不清时掐着他的脖子,一遍又一遍问过这个问题,可回答他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呢喃。

    大秦。

    这是王耀对罗慕路斯独有的称呼,他漂亮的头颅里永远装着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

    而伊万明知道新丝路不过是王耀为发展经济,抵抗阿尔弗雷德在太平洋岛链封锁的贸易打压而献出的对策,却仍是忍不住怀疑他是想借此缅怀他那位亡故的爱人。

    同样,他也知道,他没资格为此而发怒。他在王耀身上撕出的伤口,也不比其他人要少得多,这令他心虚且愧疚,却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

    这就是他,这就是他们。

    

    伊万曾经无意间打翻过王耀的书架,千岁老人的藏书可以堆满不止两个国际规格的足球场,但这个房间显然放置的是一些时常翻阅的典籍。他的小同志向来博古通今,也没什么好稀奇的。只是打翻在地的书页摊在地上,娟秀的毛笔字如跳舞一般冲到他眼前,因为王耀的关系,他识得一些汉字,他清楚得读出泛黄书页上上的字——大秦。

    不是预料中的古籍,而是一本日记。那以后他便经常会偷偷跑到这里,阅读王耀以前记下的日常,读得最多的便是关于罗慕路斯的部分。他总会小心又克制,避免自己因失控而揉皱本就因年岁久远而脆弱的宣纸。当然,他也很好奇有自己出现的那部分的日记,可他却始终没有勇气哪怕触摸那么一下。

    

    这更令他永远嫉妒着一个早已亡故的人。

    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,他总是有意识地模仿,并试图覆盖王耀脑子里关于罗慕路斯的记忆。

    

    浴室的水流声抵着门缝飘了进来,伊万抿了抿嘴,拉开肩上的围巾,摸上脖子上狰狞的疤痕,即使过去了许久这里仍会隐隐作痛,尤其是在他极度渴望王耀的时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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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智逐渐回归他的身体,斑驳如油彩一般覆盖在王耀的皮肤。无尽的恐慌与自责爬上他的脑海,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指触碰红紫色的斑块,如预料一般得到了王耀的躲闪。

    他还是低下了头,整理着纷至沓来的情绪,终于还是咬了咬牙,沉默着强行扑到王耀怀里,紧紧搂着他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念着对不起。

    王耀终于还是叹了口气,拍了拍如同动物幼崽一般缩成一团的伊万,溺爱孩子的家长一般原谅了他。

    

    王耀吃软不吃硬,布拉金斯基比谁都清楚。

    他捧着王耀的脸,轻轻吻了上去,余光却盯着王耀白皙耳垂上的牙印,满足地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罗慕路斯曾赠予王耀一对宝石耳环,王耀一带就是几百年。而现在,即使是诸如此类微小的角落,也会一个接着一个,覆盖上他伊万布拉金斯基的痕迹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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